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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/06/02 | [转帖]我把心遗落在八十年代
类别(Music Memory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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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10:11
[转帖]我把心遗落在八十年代
这是七年前的一篇旧稿,今略加增删修改,但文意、架构基本不变。
九五年,也是一月,收到一封约稿信,让我谈谈排行榜上的流行歌曲。有人约稿,是好事,可这个话题,让总是面向过去的我能说些什么呢?从九十年代起,太多的好东西都在走着下坡路或转向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,流行歌曲也是其中之一。遥想当年之盛,多少风流云散,在这样的约稿面前,我真是拔剑四顾心茫然——流行歌坛有如武林,此时天下已势易时移,宗师挂剑、名家零落,世无英雄、竖子成名,人们不再以精研剑术、凭剑悟道为荣,而是纷纷以花巧的剑舞小技卖艺敛财;对于在这种沦落风潮中涌出的、浅薄平庸的榜上新贵,被曾经领受的昔年风华占据了心灵、已难于与时共进的我,看不上眼,没有兴趣。又岂独流行歌坛,整个时代也是如此,当我的大学生涯与八十年代一起结束,仿佛从此一切——包括我自己的生命——都已江河日下……如此联想开去,不禁牵起了一份抚剑自怜的遗老式惆怅和寂寞。“寥落古行宫,宫花寂寞红”,我不仅从心灵内、也从现实中,深深理解这首古诗了。于是,长叹一声,跑去买了一批寂寞的书:温瑞安的《寂寞高手》、收有寂寞的废名那首写“邮筒寂寞汽车寂寞大街寂寞人类寂寞”的《街头》的一本诗集,等等;然后,回信说了这些意思,婉拒。
不想那编辑不以为忤,马上又来一封信,不但认同我对时下歌坛的反感,还再次要求我,就“照自己的思路”写一写。她劝道:人类必须要有好的艺术,去保证“精神的强悍、健康、纯正”,进而保证“人的素质和生活的健康”;而“如若大家都心怀骄傲、鄙视疏远乱舞的剑坛,则那些竖子便成天下人的楷模,那么天下就越来越容不得心怀大道的人的生存。为什么不用你已修得的剑术去作一番奋斗……”
有感于她也如此“书生意气”,我再拒绝就是过分清高的矫情了,于是写成了此文。又一个没想到的是,被“逼”出来的此文最终却未能刊发,因为终审的杂志总编不认可我厚爱八十年代轻薄九十年代的立场,说“(八十年代)哪来那么多经典”,“毙”了。
一转眼,九十年代结束了,可以较客观地作出比较了,我认为自己从九十年代一开始时已作出的判断似乎得到了验证:八十年代就是有它超乎前一时代且为后一时代所不及者(远不止流行歌曲如此)。但想起抽屉底的这篇旧作,原因不在于得到了这一尚可商榷的支持(其实,贬低“别人的时代”抬高“自己的时代”确是有主观和自恋的成分,不能算一种平情、理性、严谨的学术态度。太阳底下无新事,如何“自己的时代”就特别了不起呢);更主要的是,一直以来想要为八十年代做些什么的“报效”心理在推动。八十年代是我,也是浩劫之后的中国的成长期,虽然它的价值意义视乎观点与角度,大可见仁见智,但身为被它哺育滋养者,总是该为之做点事情的——从广义来说,早就迷恋于回忆流逝的我,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做着这样的事。
然而此文虽经修订,但仍有不少偏激、幼稚、立论不严、判断不准、以偏概全、意气用事之处,自己都不是很满意,因此它或者连“报效”的资格都不够。那么在这又是满街紫荆花寂寞红遍的时节,把这篇充满傲慢与偏见的旧文拿出来献世,就当是仅仅为了一份表达和致意吧:我题目所示的情怀,至今从未改变。 二零零二年一月
一九九零年,我离开校园,离弃了从前生命中的许多东西,流行歌曲是其中之一。也不是完全不听,只是从此不再热衷,特别是不再追逐令人眼花缭乱的新人新声。
港台本地流行歌曲,在原来占据乐坛的西方和日本歌曲以及戏曲小调中突围而出后,于八十年代迎来了成熟、丰盛期。当时正在求学的我,有幸听着它们长大和见证它们壮大。一个人在成长过程中接受过一样东西,很容易根深蒂固,尤其难以在这东西变味后再对它有兴趣——九十年代与八十年代已不是一回事,几乎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,流行歌曲亦然。
八十年代,唱、写、制作、倾听,都是认真的,是看重歌曲质量和歌艺实力的,出碟是慢工出细货的。九十年代,则是大量、快速地制作的,大家——包括演戏红了的五音不全的阿猫阿狗——都涌去争抢滩头出唱片以追名逐利,然后,是大家都来翻版。
八十年代,是注重录音室的,歌手要过一段时间、积累了一批歌后才开演唱会。九十年代,则是注重舞台的,演唱会及各类综艺节目乱哄哄你未唱罢我登场,且歌星成了以舞姿悦人的舞星,歌艺反倒变成其次。
八十年代,人们是用耳朵去享受歌、通过歌声去接受歌手的,歌坛也相对安宁,没那么多歌外的花边新闻,因而哪怕是当时以回避新闻界著称的林子祥都能走红。九十年代,歌坛则从耳之娱变为目之娱,因而有了上述的舞台热,满足人们看歌星的欲望,而且歌星还要频频曝光、以至自制新闻来吸引舆论宣传。
八十年代,很多歌手、作曲家、填词人是有思想、乃至有理想的;歌坛是百花齐放的;歌手是注重个人风格并追求适合个人风格的突破的:达明一派、罗大佑、崔健、林子祥、许冠杰、李宗盛、陈慧娴、齐秦、齐豫、苏芮、林亿莲、夏韶声、黄凯芹、侯德健、BEYOND、RAIDAS、童安格、谭咏麟、张国荣、王杰、陈百强、关正杰、徐小凤……太多灿烂的名字仿若星空,而他们歌各不同有如其面,一听就能明显分出;学院、平民、家常男女、怨妇、少女、悲情男人、书生、古装侠士、主流甜醉、边缘愤怒、批判、谐谑……种种风情纷起,每种心声都能找到恰当贴切的代言人。追忆当年盛况犹令人激动不能自已。他们的成就不是舆论和包装制造出来的,而是他们与词曲作者共同创造且适合其自身特质的;能写能唱、多才多艺的他们留下了多少经典好歌(即使其风格过时了,也耐得起人们多年后一再倾听),而且,很多歌已上升为对人类、命运、世界、时代的揭示、关注,达到了后人不可企及的高度。而在九十年代,这一切还有吗?也许,九十年代唯一可比美八十年代甚至有所进步的,是音乐元素、技术、包装的丰富和提高。在一个眼睛取代耳朵、衣饰取代嗓子、外在取代内涵的年代,我们已不可能、也没那份心思去通过倾听分辨一个歌手,于是他们也就“人各不同仅为其面”。齐一化、平面化、技术化、快速、浮浅……九十年代的这些本质在流行歌坛得到典型的表现,虽则在商业的运作下产量大增,但注定不会留下多少能传之久远的作品。
(本文说的基本是港台的情况。至于大陆,不存在这样的前后对比,因为它在八十年代值得一提的只有崔健一人,真正兴起是在九十年代。不过以港台为参照系,我对九十年代的看法对大陆流行歌坛同样适用。它一下子就红火蓬勃,包装、颁奖、排行榜、演唱会、甚至丑闻等等,花花绿绿全有了,不让港台专美,这种“同步性”使我怀疑,它是一兴起就绕过了港台实力至上的耕耘年代——八十年代,而直达其九十年代的阶段,来了个一步接轨。)
令我伤感的还不是九十年代的世无英雄、竖子成名,而是我所怀念的八十年代那些风流人物(包括词曲作者)进入九十年代以来的状况。他们或已金盆洗手、退隐山林,或者封刀挂剑、改头换面,或被遗忘忽略,有心歌唱、无处出碟,甚至弃世身死,总之很多都星沉海底,退出江湖;剩下尚能占一席之地者,也大多处于尴尬的境地,或顺应时势、从俗如流,与新偶像们争一口包装的饭吃,新歌水平已远逊色于当年;或者干脆已拿不出什么新作,只能腼颜唱旧曲——他们那些跟九十年代之风遍地开花地开起的演唱会、推出的“精选碟”,挂着“怀旧”的旗号(“怀旧”从九十年代起已成了一项大有可为的、纳入商业操作的消费项目),背后反映的其实是才华的消褪、创作的绝境……岁月老人!时代的影响力、统摄力如此巨大,当初英姿勃发者都无可抗拒无可避免地被纳入新时代的规律,令人感叹人在时间长河中的渺小和无力。这“偶像的黄昏”也是天意吧,让那些旧日英雄与时下流俗混为一谈,从而使基本平庸的九十年代肤浅得更彻底!
或者让我们稍为冷静点、深入些分析一下。
进入九十年代,信息传播与商品生产极其神速,失去旧有理想和价值规范支撑的人们“羊群心理”甚为浓重,这些都使得一件东西能轻易被炒热,时尚不断被制造又不断被人一哄而上地追逐。在此背景下,虽然阳春白雪的“市场份额”锐减,但应承认文艺总体来说是沾了光的,得到了许多表面风光,在潮流热点中抢到了几个摊位;然而,其本质面目却常常被瞎掺和弄得扭曲、模糊,其经典性被破坏——因为这个时代的商品易于速朽、方生方灭,不停地更新换代,文艺既已成为商业领域的一员,也就得接受这个游戏规则。“快”、“利”当头,人心大变,也许九十年代流行歌坛的一切(以及其他社会现象)就是这样造成的吧?
我说这些好象表示自己是一个批判商业时代的道德劝世者,其实不是的。其实我一向真心喜爱金钱物质,且最厌恶的就是道德劝世;其实我早就有“适时顺世”的世界观,所谓春华秋实,各适其适,不可逆时而行,该生自生,该灭自灭,天道本如此——董桥说过,时代大势是这样走的了;张爱玲说过,我们再不能退回原始境地了。况且商业时代是生活便利、社会繁华的太平盛世,我怎会不喜欢呢?
问题不在于商业,至少它不是流行歌坛唯一的、最重要的负面影响。很明显,八十年代的港台流行歌坛也商业、也赚钱,为什么在创作成绩上会有如此巨大的差异呢?关键还是“人”,是歌坛从业者的态度。
正如我前面已提到的,八十年代的从业者是真心真意地敬业的,是实实在在地下功夫的,因此产生了大批有血有肉、能动人真情的经典歌曲;九十年代的歌不讨我喜欢,主要还不是因商业影响增大带来的过甚包装、花样与异化,而是其千篇一律、粗制滥造、软绵绵等背后所透露的:人的精神的麻木、苍白、软弱、无创意、无个性、没心没肝,歌曲也就假、就虚。商业的假主要体现在包装、颁奖、评论上面,而歌的假却是从业者本身要负责任的。也不能拿新一代听众的鉴赏力、口味做挡箭牌和借口,自己也得问问,是否为争朝夕之利而失去事业心和耐心,由此影响了才华的发挥?(至于大陆歌坛盛行的一些所谓“非主流”、摇滚,也未尝不有另一种“假”:或以“叛逆”为名走火入魔,远离社会的真实和人们的关心所在;或以“边缘”、“反商业”为当代之“终南捷径”,求取他们摆出姿态去批判和蔑视的世俗名利,这种种“媚雅”、虚伪,比“媚俗”、赤裸裸的市侩更让人恶心。)
流行歌曲是多么好的东西,但要想如有论者所期许的“唐诗过后是宋词”、成为一种新的真正的文化,那从业者至少应象港台的八十年代那样,除了把它当成赚钱工具,还当成一种事业去投入才华、真情、诚意和个人追求,表达己心、打动人心应成为目标,少一点被商业利益诱急了的浮躁,才能象宋词一样佳作叠出、长久流传。
至于我,我认同时代大势的走向,甚至如果所谓“经典”、“动人真心”等等必然消亡,我也一样接受。很早我就已明白美好易逝、明白惟有逝去的才最真实最美好、明白回忆的价值了;而从一开始,我就已明白八十年代所代表的一切美好——无论个人还是社会——都一去不复返了,因而只能寄予多年来的绵绵无尽的怀念追忆。这里说到从业者的态度,隐隐流露事情尚可挽回的希望,然而希望总是无聊而奢侈的,人哪能逃得出时代的控制呢,既然已进入了新的时代,一切也就注定会有新的变化、新的状貌,没什么好批评好寄望的。
歌坛发生的这一切,是八十与九十(还包括新世纪)两个年代很好的缩影,也是一个很好的象征,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其他很多惊人的相似。这个象征是大家的,但首先是我的,比如我对于流行歌曲那种既认同又拒绝、既趋时又守旧的心态,是一种怎样的滋味,且不仅仅是对于流行歌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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